刘强东搞起了“企业办社会”，谁的脸上火辣辣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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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天前，刘强东通过社交媒体说，“双十一前为京东集团兄弟们以及亦庄开发区全体居民献上一份大礼：人民大学附属小学、附属中学以及幼儿园集体落户亦庄！……所有学校两年内建成并开始招生！集团兄弟们的子女教育问题解决了一大半！下一个目标是全球最好的国际学校和医院！”

京东的总部大楼选在亦庄建设，远离北京市区。新总部投入使用之后，可能很多在京东工作的人为了上班方便，会搬到公司附近居住，孩子就可以在上述幼儿园、小学、中学上学了，这样一来，工作生活就都在一个区域内解决了。

这个消息让我联想起，之前曾经看过刘强东因为员工宿舍条件而发脾气的一个报道。2016年9月底，刘强东回江苏宿迁老家给母亲过生日，之后在和宿迁分公司员工聚餐时讲了以下这些话：

给大家讲几句啊，刚才我去参观了我们这个呼叫中心正在建的这个员工宿舍，老实说让我非常非常气愤，所以今天呢，就是先讲一个可能是让兄弟们不太高兴的话，先批评一下我们宿迁分公司，特别是行政包括曹总在内。

我原来是一直说的是高级单身个人公寓，结果今天看了样板间，竟然里面要准备住四个人到六个人，卫生间呢，竟然还是那种蹲便器，而且跟那个淋浴（喷头）还放在一块，让我想到80年代的时候，南方的黑心工厂，给工人住的宿舍，才是这么装修的。

我说了多少遍了，让员工们，让兄弟们活得有尊严，而看我们宿迁分公司的管理层，要说难听的就没有把员工当人去看。

刘强东当场要求宿迁分公司，员工宿舍每间最多只能住两个人，工作满三年以上的员工，每人单独一个房间。全国的京东员工宿舍，以后都要按这个标准来改造。

接着，在和员工聊天时，刘强东问靠公积金贷款能不能买房子，员工说有的楼盘可以有的不行，刘强东说，以后公司自己盖房子，成本价卖给大家。

这两个事都与员工福利有关，于是我顺藤摸瓜，又接着搜索了一下，发现京东今年4月已经建起了一个自己的幼儿园，就在京东总部大厦里面，京东员工可以带着孩子上班，幼儿园免费，连母婴用品也是免费的。

今年6月，在京东老员工授勋仪式上，刘强东宣布，凡是在公司工作五年以上老员工，如果得病，保险报销之外不够的钱，公司全部出。

看起来很美，不是吗？围观群众纷纷表达了羡慕之情。

京东的生意做得不错，有自己的物流体系，送货快，服务好，这一点广受好评，身边不少朋友都反映过。上面列举的几个例子密集地发生在去年下半年以来的这段时间里，看来京东的发展到了一定的阶段，有能力为员工提供更好的福利了。

从刘强东关注发力的方向上看，员工福利聚焦于这几个方面：第一，居住，目前京东给员工提供宿舍，未来计划自主建房，对员工成本价销售；第二，医疗，医保和商业保险覆盖不了的部分，公司兜底，免除因病致贫的风险；第三，子女教育，为员工建设高品质的“子弟学校”，除了把人大附小、附中引入北京亦庄京东总部附近，还把南外附中带到了京东在宿迁的基地。

这些内容，有的已经实现，有的尚待实现。如果京东能一直保持良好的发展势头，刘强东关于员工福利的计划全部实现，那么京东将成为一家令人羡慕的公司。因为，人的基本需求也就这么多，当居住、医疗、子女教育这些领域的后顾之忧被解除之后，生活就没什么压力了，日子可以过得很幸福。

这些事情是企业应该干的吗？或者说，这是企业份内的事情吗？如果让经济学家来回答这个问题的话，他们一定会说不是，他们会说企业的主要任务是赢利，是效率，企业只要购买员工的劳动力，按市场价格给他们发工资就可以了，员工的生活需要应该通过社会解决。企业管得太多，叫“企业办社会”，这会降低企业的效率，是要改革掉的。

刘强东关于京东员工福利的设想不能不让人联想起老国企，二者很像——是像，我没有说一模一样。

在当年的单位体制下，房子是单位分的，医疗由单位报销，孩子小的时候有托儿所，大了有子弟学校，国企职工日子过得很舒心，因为没太多压力。那时候的日子的确是穷，但“穷”很多时候是一种相对的感觉，是攀比带来的。

老国企的这种模式还存在吗？不存在了，被改革掉了。改革掉的理由是对效率的崇拜，对“企业办社会”模式的控诉。那些些经济学家的聒噪顺应了当时的决策者的想法，于是乎，不但老国企福利没有了，还有数千万职工下岗，被无情地抛弃了。

然而，“企业办社会”的模式如今竟然被刘强东，一个私营企业家重拾起来。刘强东为什么要这么做？我看过一个刘强东的视频采访，他说最困难的时候是2008年经济危机发生后，融不到钱，急得在一个月内白了头发，最焦心的不是自己的失败，而是公司垮了，那些相信他、跟着他一起干了十来年的兄弟就什么都没有了。

关于用工，刘强东要求公司雇佣的每个人，一个保洁员、一个保安员，都要跟京东直接签约，决不外包。他说，靠克扣员工的五险一金、靠克扣他们60岁以后的保命钱赚取的利润，是一笔耻辱的钱。

从这些表达中不难判断，刘强东主张对员工好，建立福利体系，动因与“主义”无关，仅仅是出于对他人的朴素的责任感，和相对比较高的做人的底线。

京东至今还没有赢利。对此，刘强东也有说法，他说以是否挣钱来评价一个企业和企业家是不对的，更重要的是要看企业为社会做了多大的贡献。他说，京东雇佣了十几万员工，其中大部分是农村出来的，在京东工作让他们能生活得有尊严，对未来有信心，这是京东对社会的贡献，是他个人最大的成就感。

刘强东的这些说法可以看作是当年那些丧心病狂地抹黑“企业办社会”的经济学家们的回应。对企业来说，最重要的是效率吗？无疑，效率是重要的，但效率是目的本身吗？获得效率的目的难道不是为了人的有尊严的生活吗？把“企业办社会”废掉了，把国企职工抛向街头，人都抛弃了，效率是为了什么呢？

京东对他的员工不错，我们就得承认京东是一家不错的公司，刘强东是一个不错的企业家。但刘强东的做法不可能有普遍意义，因为京东干得好，就意味着对行业内其他企业的挤压，导致其他企业哪怕有意愿、也没有能力为其员工提供好的福利。除非，京东把所有的同行都挤垮，把人都招到其麾下。但是，这不可能，也不可以。

但是，如果“企业办社会”没有被抹黑、被抛弃，如果国企体系没有被破坏，人的福利待遇随着经济发展大体同步上升则是可能的。国企不是没有毛病，不是不需要改革，但需要改革的绝不是“企业办社会”所代表的大方向，因为这正是发展的目的。

对于那些控诉过“企业办社会”的砖家叫兽们来说，对那些呼应这种恶声而搞垮国企体系的决策者们来说，刘强东的做法无疑是扇了他们一个大嘴巴。前面说了，刘强东注重员工福利，跟“主义”无关，只是源于一个穷孩子的不忘初心，出于对身边人负责任的做人底线。这么说来，那些曾经对中国的国企进行了恶毒破坏的人，根本不算人。更不要说用社会主义的标准来衡量了。

他们中间，多数人还活着。他们的脸上会火辣辣吗？我觉得可能不会，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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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

我在这土地上长大、生活、行走，与她骨肉相连。有一天还会归于她。就这样，我要在她的怀里一路行走，一路歌唱，没有青春，没有衰老。

我的生命上连高天，下接厚土，于行走中，便获得了永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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